你不可能永远只追求一种“感觉”

随便起一个

我几乎是成长到现在，才真正了解到“人要有明确的追求”是什么意思。

所谓的“明确”指的是，你可以追求一箪食，一瓢饮，或者功名利禄，万丈高楼。但前提它得是一个具体的事物。有着踏踏实实的要素构成。换句话说，你不可能（永远）只追求一种“感觉”。

就像更年轻、更双脚离地的时候。我常常会对某一类“大人”产生好奇，也是最初从他们身上体会到人的矛盾性——他们一方面可以表现得非常悲观消极，似乎与抗拒野心的你在精神世界上高度重合，但另一方面，他们从来也没放弃过现实层面的考虑，在你不曾关注的那些领域，把俗务处理得漂漂亮亮。一边“享乐”一边“痛苦”。嘴上说着要过体验派的人生，实际上每步都恨不得精打细算。

后来等我自己长到这个年纪，就渐渐明白，这其实也不叫矛盾。对于理想幻灭的人来说，找到追求“实用”、“功利”的途径，甚至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。而你会发现，很多事情如果没有一个“功利”的目标作为支点，全凭感觉和意气，也大概率做不成。

所以最难的是另一种人。终其一生追求的是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。一种不可描述的快乐。一些不知所谓的坚持。谁也不能确定它的存在，但你仍然固执地将它抓入自己的培养皿。并在身边每个可亲近的人那里验证它的存在。你自己也知道，如果你要的只是一段完整的关系，一个过得去的伴侣，甚至存款上一行具体的数字，都比现在轻松快乐得多。

人的欲望终究要有一个落脚点。而这个落脚点越早明确下来，越不容易困顿。

我身边也偶尔有些在现实中感到失落的朋友（包括过去几年的我自己），每次聊天我们安慰彼此的结论几乎都是，让我们变得再“功利”一些，再“俗气”一些吧。没办法，只有靠着这种热气腾腾的东西，才能在世间找到对应和支撑。